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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手掌握市場脈搏
一、3月FOMC例會:在“滯”與“漲”之間,市場為何選擇了“滯”
二、貨幣政策如何應對關稅的不確定性?關稅1.0時期降息“后置”的教訓
美聯儲對關稅風險的擔憂有所“前置”,2018年9月“鷹派”加息是前車之鑒。關稅1.0時期,直到2018年9月,鮑威爾仍選擇“鷹派”加息,導致市場大幅震蕩。2019年6月例會,美聯儲才承認“經濟不確定性增加”,彼時距離關稅1.0落地已近一年。7月,首次降息落地。
面對經濟走弱、市場震蕩,美聯儲在2018年底開始轉向,并于2019年7月開啟降息。鮑威爾2018年11月發言初步傳遞偏鴿信號。美聯儲2018年12月會議將加息次數、經濟增速預測下調。表述上,美聯儲于2018年11月后開始強調企業投資、出口走弱,直至降息開啟。
三、關稅2.0的貨幣“對策”:滯脹風險是降息的“攔路虎”,但短期“滯”的風險或更大
關稅1.0時期,通脹并非降息的硬約束。2.0時期,美聯儲會否更關注“脹”的風險?關稅2.0將進一步增強通脹的粘性,但不宜忽視的是,美國經濟正處在放緩階段,關稅同樣會將強化“滯”的風險。較確定的是,關稅的通脹效應是“臨時的”,但“滯”的風險是否演變為真實的“衰退”是不確定的。所以,短期內,美聯儲政策反應函數中“滯”的權重或大于“脹”。
如果對等關稅進一步增加經濟不確定性和市場壓力,可期待2025年美聯儲降息節奏“前置”。2018-2019年的經驗顯示,美聯儲政策及時“轉鴿”有助于穩定經濟預期和市場波動。2025年,為對沖2季度對等關稅的擾動,美聯儲降息節奏或有所“前置”,但并不意味著更多降息。
地緣政治沖突升級;美國經濟放緩超預期;美聯儲超預期轉“鷹”
一、熱點思考:關稅“盲盒”與降息“前置”?
(一)3月 FOMC 例會:以不變應萬變
美聯儲上修通脹預測,下修經濟預測,但點陣圖(中位數)展望不變,凸顯對“臨時性”滯脹的觀望態度。此次美聯儲表態最大特征在于其“觀望”、“等待”的政策取向,這體現在預測中。美聯儲此次上修核心通脹、下修經濟增速預測,展現出對經濟“滯脹”的擔憂,但核心通脹上修僅限于2025年,說明對通脹擔憂尚不劇烈,這也體現為點陣圖利率預測持平12月,增長放緩與通脹上升的擔憂相互抵消。經濟方面,美聯儲將2025、2026、2027年實際GDP增速下修0.4、0.2、0.1個百分點至1.7%、1.8%、1.8%,2025年失業率上修0.1個百分點至4.4%;通脹方面,美聯儲將2025、2026年PCE通脹上修0.2、0.1個百分點至2.7%、2.2%,2025年核心PCE通脹上修0.3個百分點至2.8%。點陣圖方面,美聯儲仍預期2025年降息空間為50BP(2次降息)。
但是,從點陣圖分布來看,美聯儲FOMC委員中認為利率維持高位的人數大幅增加。雖然美聯儲此次點陣圖顯示2025年降息空間為50BP,與去年12月會議維持一致。但是,點陣圖的集中趨勢(Central tendency)、預測區間均較上次有所變化,如3月預測中2025年利率區間為3.6-4.4,2024年12月為3.1-4.4。也就是說,雖然利率預測中位數不變,但在3個月前還認為2025年會大幅降息的部分委員已經改變了觀點。另一方面,在此次點陣圖中,認為2025年美聯儲降息小于等于1次的委員人數從4人增加到了8人(共19人),也可佐證看似不變的點陣圖,實際上蘊含著對于利率維持高位的更強預期,凸顯美聯儲對于通脹的擔憂。
同時,美聯儲認為經濟下行、通脹上行風險及不確定性風險大幅提升。3月美聯儲FOMC委員對于經濟增長、通脹的不確定性擔憂大幅上行。在19位委員中,有17位認為核心PCE通脹、實際GDP增速不確定性增加。在2018年6月至2019年6月的一年間(特朗普1.0關稅落地-美聯儲降息開啟),美聯儲FOMC委員對于經濟、通脹的不確定性擔憂也出現過一波上行,但明顯本次會議更為劇烈;另一方面,美聯儲認為經濟下行風險、通脹上行風險劇增。在19位委員中,有18位認為核心PCE通脹風險趨于上行,17位認為實際GDP增速風險趨于下行。
(二)關稅不確定性環境中的“貨幣寬松傾向”: 關稅 1.0 的經驗
相比2018-2019年,美聯儲此次對經濟不確定性風險增加對提示“前置”,是否可能是吸取了2018年9月“鷹派”加息的經驗?美聯儲在2019年6月(降息開啟前夕)也使用過“經濟不確定性增加”的表述,但彼時距離2018年特朗普關稅1.0落地已經接近一年,而當前特朗普關稅2.0才剛剛開始推行,后續可能還有對等關稅、301關稅等增量變化,美聯儲在此次3月會議上就已開始提示經濟風險。
(三)“刻舟求劍”的風險:通脹壓力會否阻礙美聯儲轉鴿?
1.0時期,通脹并非降息的硬約束。2.0時期,美聯儲會否更關注“脹”的風險?
當前美國通脹水平高于關稅1.0時期。2018年美國CPI同比均值僅為2.4%,距離美聯儲2%的目標已然不遠,但截止2025年2月,美國CPI同比為2.8%,通脹壓力比特朗普關稅1.0時期更高。從趨勢來看,2018年美國通脹正處于向上復蘇的“再通脹”時期,而當前美國在歷經多年脹后仍在緩慢“去通脹”。
相比2018-2019年,特朗普關稅2.0對于通脹的推升效果顯著更強,可能進一步增強通脹的粘性。
1)2018年關稅對于美國核心PCE通脹推升僅在0.1-0.2個百分點左右。美國國際貿易委員會(ITC)的研究認為,關稅顯著提升了美進口商品的價格,且關稅的主要承擔者是美國的進口商和美國的消費者。特朗普關稅1.0主要加征的商品更偏中間品、資本品,雖然部分消費品受到波及,但彼時關稅的通脹效應尚不強勁,根據波士頓聯儲測算,2018年關稅對于美國核心PCE通脹推升僅在0.1-0.2個百分點左右;
2)關稅2.0背景下,中加墨關稅或提升美國PCE通脹約0.3至0.7個點,對等關稅或導致美國通脹抬升0.8到1.8個百分點。對比之下,此輪特朗普關稅2.0對于消費品進口的沖擊不可小覷,玩具、手機等典型消費品均更可能出現漲價。若美國對中國的10%及對加拿大、墨西哥的25%關稅最終生效,價格完全傳導的情形下,或使美國PCE通脹抬升0.7個點,50%的傳導效率下,或使PCE通脹抬升0.36個點;對等關稅若實施,或導致美國通脹抬升0.8到1.8個百分點。情形一,美國對重點國家實行關稅對等,可能導致美國CPI通脹上升0.8個百分點;情形二,全面關稅對等的條件下,可能導致美國CPI通脹提高1.2個點;情形三,在全面對等的基礎上,對中國加征60%關稅,可能導致美國通脹上升至1.8個點。
美國經濟正處在放緩階段,關稅同樣會將強化“滯”的風險。較確定的是,關稅的通脹效應是“臨時的”,但“滯”的風險是否演變為真實的“衰退”是不確定的。所以,短期內,美聯儲政策反應函數中“滯”的權重或大于“脹”。1)各項測算大致認為特朗普關稅1.0對美國實際GDP的負向沖擊為0.3-0.5個百分點(ITC,2023);2)關稅2.0背景下,僅中加墨關稅就或使美國GDP下跌0.4至1.3個百分點。若美國僅實施對中國的10%及對加拿大、墨西哥的25%關稅,或導致美國GDP下降0.4個點,其中對加拿大和墨西哥加征關稅的影響更大,對中國加征的影響稍低。若美國未來實施全球關稅并擴大對華關稅力度,則可能會使美國GDP下降1.3個百分點。
1)地緣政治沖突升級。俄烏沖突尚未終結,地緣政治沖突可能加劇原油價格波動,擾亂全球“去通脹”進程和“軟著陸”預期。
2)美國經濟放緩超預期。關注美國就業、消費走弱風險。
3)美聯儲超預期轉“鷹”。若美國通脹展現出更大韌性,可能會影響美聯儲未來降息節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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